心機

「別想太多,我永遠是你的朋友,早點睡,晚安。」
「謝謝你,陪我一路走過這些,沒有你我真不知該如何是好,晚安。」
掛下電話,時間剛好是凌晨兩點,看著窗外的天空,許多往事又逐漸浮上心頭,而眼淚也不爭氣的滑落。

隔天到學校,早上第一節課還沒補眠完,學妹就跑過來說:
「學姊學姊,你上次介紹給我認識的學長人超好的耶!」
「呵呵,你也發現了呀!上次你不是說他不好看嗎?他是怎麼讓你改變看法的呀?」
「唉唷!學姊,不要這樣嘛!他對我超好的,我每次向他抱怨不愉快的時候,他總會帶著微笑靜靜的聽,然後安慰我!」
「嘖嘖,這樣就擄獲我們家小楓的芳心啦!」
「學姊,還說擄獲芳心呢!他明明就比較喜歡妳。」

「喜歡我?小楓你不要亂說話啦!多害臊啊!」
「哪有,每次學長都會跟我提起你的事情,他總說他很擔心你,無論如何你身邊都還有他呢!」
就在此時,上課的鈴聲響起,催促著愛玩的學生趕快進教室,小楓也趕忙向我說聲再見後,就衝回遙遠的教室上課了。

小楓是我的直屬學妹,平常一直跟我很好,家政課也會做東西給我吃,前陣子他向我表達想認識外校的男生,當然我義不容辭把我最要好的朋友-瑋君介紹給他。小楓的話,讓我想了很久,瑋君他喜歡我吧?不然怎麼會陪我談心到兩點呢?可是,我實在是不願意再讓自己受一次傷害。
再看看狀況吧!在攤牌那一天之前就維持這樣,帶著淡淡的曖昧和濃濃的友誼。

「今天你有去找學姐嗎?她看起來還好吧?」
「你不覺得在女生面前談起另外的女生很沒禮貌嗎?」
「呃… 真不好意思,我下次會注意的。」
「沒關係,我今天又被男生搭訕了,真的很煩人。」
「耶… 天亮了耶!」
「對耶!你趕快去休息,真不好意思,害你都沒睡。」

幾天後,瑋君和小楓聊天到天亮的事情漸漸的傳到我耳裡,不知怎地我竟然有點生氣的感覺,我忍住打電話去責罵瑋君的衝動,因為我找不到任何藉口,除了我喜歡上他之外,我實在不知道還有什麼理由我該生氣的。
中午吃飯時間,我跑去找小楓想向她問清楚,到底他們那晚聊了些什麼?其實,我更想知道的是,他對瑋君的感覺是什麼?是朋友?或是愛?

「小楓,聽說你幾天前和瑋君學長聊到天亮,是真的嗎?」
「學姊,對不起,我… 我下次不會了。」
「沒關係,小楓,我只是怕你被人誤會而已。」
「呵呵,學姊,這樣也好呀!省的一堆臭男生搭訕我。」
「哈哈,那要不要我替你說媒啊?」
「學姊,你別鬧了啦!我只想和他當朋友而已。」

聽到小楓說的話,我總算安心了不少,我可不希望自己所愛的人再被搶走,尤其是自己的直屬,這要我情何以堪呢?晚上我打給瑋君,想告訴他這麼久以來,我對他的感覺再也不是淡淡的曖昧和濃濃的友情,而是一份無法克制的愛。當我會幼稚到去不高興,去質問學妹的時候,我就確定了,我愛他。

「瑋君,真的很謝謝你一直陪在我的身旁。我知道這樣不好,可是我發現我已經無法自拔的深深愛上你了。我好希望你能牽起我的手疼我、呵護我。」
「若蘭,你要想清楚,會不會是你還沒走出情傷呢?我無法給你多少保證,我願意當你的港灣,可是我害怕我無法讓你幸福。」
「別這樣說,只要你願意、我願意,我們一定可以共同擊退所有險阻,你不覺得我們未來很值得期待嗎?如果你願意當我的港灣,我願當你背後的偉大女人。」
「其實… 我喜歡你很久了,我沒想到…」
「噓… 什麼都別說,讓我們仰望這一片幸福的星空。」

從此,我們幸福的度過每一天,我一直認為我是全世界最幸福的人,因為我和他彼此相愛。每天中午我們總是在熱線中度過,放學後也一起讀書,他教我排列組合,我教他歷史、地理。
然而,我卻遺忘了小楓的存在。
在我們交往一個月後,在校園的角落偶遇小楓。

「學姊,交了男朋友就忘了我,好難過喔。」
「哈哈,學妹你嫉妒什麼啊?向你搭訕的人那麼多,總有條件不差的呀!你就將就將就選一下呀!」
「哼哼,我才不要,那種人一點格調水準都沒有。」
「咦,小楓不過你怎麼知道我交男朋友的事情呀?」
「不行,這是秘密,除非你先說你和誰在交往。」
「呃,好吧,不過你要替我保密喔!我和瑋君學長在交往啦!現在你可以說是誰跟你說了吧?」
「其實就是瑋君學長向我說的啦!不過沒說是誰就是了。」

呃,瑋君你嘴巴會不會太大了啊!既然把這種事情告訴小楓,就算他是我的直屬,你也不需要向他說這件事情吧,更賊的是還不說是和你交往。當我還在發愣的時候,學妹早就向我揮揮手說了再見離開了。晚上,打電話給瑋君打算興師問罪一番。

「對不起,您所撥的電話通話中,已為您插播。」
正當我要掛下去的時候,電話接通了。
「若蘭,對不起啦!我剛剛和小楓在講電話,他已經告訴我今天發生的事情。」
「看在你先道歉的份上,我就算了,只是下次不要再到處說我們的事情了。」
「若蘭… 真的很抱歉,我原本是想說你的直屬應該有興趣聽關於你的近況。」

看著瑋君焦急的道歉,我也不好意思讓他繼續緊張下去,趕緊說了個在學校的蠢事緩和一下氣氛,也就掛下了電話。只是從小楓知道這件事情以後,我似乎常常聽到小楓和瑋君的關係越來越親密,甚至傳出小楓想倒追瑋君的念頭。
某一天,我和同學約在學校附近的咖啡館,要策劃如何替老師過生日,卻發現不遠處的角落坐著兩個熟悉的人影,仔細一看,不是小楓和瑋君嗎?而且,他們竟然喝著同一杯飲料,好不親密。
頓時,我覺得頭暈目眩,我告訴同學自己身體不大舒服,希望早點回家休息。

回到家躺在床上,拿出手機打給瑋君,我想知道為什麼他們會在一起喝同一杯飲料呢?難道所有的傳言都是真的,還是,其實他們已在交往了呢?
昔日的甜言蜜語,現在卻令心傷泉湧。

「瑋君,為什麼我今天會看到你在咖啡店呢?」
電話那頭的沉默,令我的心糾結在一起,我想,或許這就是殘酷的事實,雖然很痛也只能含淚接受。
「不要欺騙我,好嗎?如果你愛上了別人,我會放手祝福你們的。我只求求你告訴我實話,別讓我感覺被玩弄。」
「若蘭,你也有很多事情沒有說,不是嗎?為什麼這些事情我從未聽你提起過?」
我的思緒被帶回許多的往事,過去的辛酸與心痛有誰希望再被提起?那曾經的哀愁一點都不美麗,那有著太多的不堪與痛苦,或許,不是每個結局都像童話故事一樣快樂幸福。
真實世界裡,沒有不讓公主傷心的王子,只有欺騙公主的王八蛋。
「所以,我聽到的傳言是真的囉?你愛上了小楓?」
我費力地讓聲音聽起來冷靜,反正結果都是如此,我不想要給彼此更多的傷害。

「若蘭,對不起,我們分手吧。」
面對瑋君的背叛,我不願意去責怪,畢竟愛情都是令人捉摸不定的,前一刻輕聲細語叫你甜心的人,下一刻可能和另外一個人相擁而眠,或許這就是人生。
而小楓和瑋君也一直沒有交往,或許是因為我的關係吧!坦白說,我有一點點得意,因為在我心中,瑋君始終有著重要的位子。

約莫過了半年,校慶園遊會上,小楓和瑋君甜蜜的身影令人嫉妒,小楓偷偷的把瑋君拉到音樂教室裡,要瑋君唱歌給他聽。
「愛是恆久忍耐又有恩慈,愛是不嫉妒;愛是不自誇不張狂,不做害羞的事;不求自己的益處,不輕易發怒;不計算人家的惡,不喜歡不義只喜歡真理… 」
「嗚… 嗚…」
瑋君還沒唱完,小楓早已泣不成聲。

「小楓,你怎麼了?」
「瑋..瑋君,對不..不起,是我害你和若蘭學姊分手的,一切都是我的錯,當我知道我和學姊都喜歡你之後,我便開始告訴你學姐以前的醜陋,甚至散播我想追你的消息。
那天在咖啡館,我說沒帶錢是騙你的。我知道學姊放學會去那裡,我只是想讓學姊看到我們一起喝一杯飲料,對不起,君。」

「小楓,謝謝你告訴我這些,我願意原諒你。在愛情的路上,我們都會昏頭轉向,都會做出一些不知不覺傷害彼此的小伎倆。
其實那些事情我早已覺得是你的所作所為,只是苦無證據而已,但我們不需要去在乎彼此的過去,重點是彼此相愛的我們能創造出什麼樣的未來。」

瑋君替小楓擦乾眼淚後,牽起他的手離開音樂教室。原本陰霾的天空被金色的陽光射穿,所有的黑暗也被一掃而空。<p align="right">-完-</p>

1 關於 “心機” 的評論

  1. 這是小說 :)
    也是我第一次嘗試使用這類人稱來寫,
    不好還請多多指教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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